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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Q9电子官方网站吉伊卡哇:谁是下一个超级IP

标签: 2025-02-24 

  CQ9电子官方网站吉伊卡哇:谁是下一个超级IP在今日,只要稍加留心,就不难在日常生活中发现吉伊卡哇(chikawa)的身影。在东京池袋区的联名咖啡馆,在大阪阪急电车的车厢,在上海、深圳、成都的快闪店……不只是这类大型推广活动,还有数不清的大小厂牌与吉伊卡哇的联名——食其家牛肉盖饭上插着的磁石贴,麦当劳套餐附赠的主题贴纸,甚至有三百余年历史之久的东京护国寺售卖的联名朱印帐。当然,即便这些你统统没有消费过,也一定曾经在社交媒体上接收过吉伊卡哇的表情包。

  这些“又小又可爱的家伙”早已成为日本的国民“萌物”,而在此时此刻,它们掀起的吉伊卡哇经济,仍然正在以病毒蔓延般的速度在东亚范围内扩张。就在去年的10月21日,阿里巴巴集团旗下的IP交易平台“阿里鱼”举办的发布会——新朋友面“吉”会上,宣布与吉伊卡哇在内的三个日本当红角色展开战略合作,将在未来建构吉伊卡哇在中国的运营规划。而在韩国、中国地区,吉伊卡哇同样保持着压倒性的人气,根据日本跨境电子商务服务商BEENOS公布的数据,2023年吉伊卡哇相关周边商品的跨境年销量同比增长1590%。然而,这一切,距离漫画家长野(Nagano)在推特上正式连载吉伊卡哇的原作漫画,仅过去四年时间。

  吉伊卡哇,是自由漫画家长野于2017年在自己的推特账户上晒出的原创角色,形象是二头身的仓鼠,而插画旁的配字是“我想要变成这样”。在最初的插画中,吉伊卡哇表现出婴儿般的原始感情和行动,“被训斥了就逃跑,累了就哭闹,遇到高兴的事情就想跳舞”,永远噙着泪珠,唤醒了读者的保护欲,同时也让受众对吉伊卡哇表现出的逃避社会倾向倍感共鸣。

  随着人气的水涨船高,长野在2020年起开始以网络连载的形式创作吉伊卡哇的漫画,2022年被改编为动画,至今仍在电视放映中。就像宝可梦、三丽鸥家族与迪士尼达菲家族等大热IP一样,吉伊卡哇家族也有众多的人气角色,其中以三个主人公为最:胆小害羞的仓鼠吉伊,活泼伶俐的猫咪小八,还有疯疯癫癫、不时发出怪叫的兔子乌萨奇。“三小只”是目前互联网上当之无愧的顶流明星,从毛绒公仔、潮玩、文创,到美妆、服饰、家具,几乎能在任何种类的商品中找到它们的IP周边。尤其是限定款玩偶,往往能在二手市场炒到翻几倍的价格,比如,今年10月份,在SNS平台Dcard的一场网络拍卖会上,初代的“南瓜头乌萨奇”玩偶以17000新台币(约合3800元人民币)的高价成交,这相当于发售定价的53倍。在闲鱼上,同样能看到大量中国粉丝动辄以上千的价格“蹲”一个心仪的吉伊卡哇玩偶,即便是要为几倍乃至十几倍的文化附加值买单,心甘情愿的消费者也将之视为“梦情好价”。

  如果从更宏观的数据来看,根据CHARACTERDATABANK公司的统计推定,吉伊卡哇周边商品在日本国内的市场规模已经超过100亿日元(约合4.83亿元人民币),而在其他内容维度上,在2024年11月底的时间节点,吉伊卡哇漫画单行本的总销量达到360万册,其动画仅在YouTube平台的播放量超过两亿次,官方账号(X平台)的关注人数达到360.3万人。有媒体推算,即使漫画家长野什么都不做,每年从吉伊卡哇周边商品的利润中收到的版权使用费就高达5亿日元—10亿日元(约合2420万元—4839万元人民币),这与鸟山明在连载《龙珠》期间的年平均稿费基本齐平。

  对于吉伊卡哇商业化短短四年间取得的成功,中国粉丝为小可爱们取的绰号已经生动揭示了其中原因——“电子布洛芬”。它对当代人心灵治愈的疗效是如此显著,尤其针对由于考试竞争和就业压力而疲劳感倍增的东亚年轻人群体,上班族通宵排队购买这些“对小朋友来说有点幼稚,但对大朋友来说刚刚好”的可爱风商品,早已是日常风景。

  吉伊卡哇的形象本身,显然处于发源于日本的萌系文化的延长线上,尽管随着二次元文化的大众化,“萌”这个词语反而逐渐过时,但是,治愈系的商业需求在内容产业中从未过时。在年轻人痛包上走马灯般更换的熊本熊、玲娜贝儿、吉伊卡哇的“吧唧”(即徽章)上,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萌系IP的系谱。

  21世纪10年代前后,以熊本熊为代表的“悠哉吉祥物”风靡日本,所有的州道府县都设计了专属的吉祥物,作为推动地区旅游收益的文化策略。熊本熊无疑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城市文化IP之一,面世以来的累计营收已达1兆4596亿日元(约合706亿元人民币),而熊本熊的爆红,很大程度上有赖于熊本县政府超前的营销思路:利用SNS平台搞事件营销。时任熊本县知事蒲岛郁夫,是毕业于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、曾任教于东京大学的学博士,他极富创造性地策划了熊本熊的行销方案,即由县政府聘用熊本熊为公务员,在媒体前高调任命它为“特命全权大使”,派它前往关西地区“散发一万张名片宣传熊本县”。接着,蒲岛知事又紧急召开记者发布会,故作惊慌地宣布“熊本熊在大阪失联了!”,向全社会呼请有线索的民众在“推特”上联系熊本县政府。这场以SNS社交平台为主舞台的大型事件营销,配合熊本县政府的宣传战略和产业支持(如向本地企业免费IP授权),一举使得熊本熊成为曝光率最高的IP之一。

  如果说2010年的熊本熊只是借SNS平台造势,那么,2021年玲娜贝儿出道时,这套模式已经孵化出了成熟的“SNS派生型IP市场”。玲娜贝儿作为上海迪士尼首发的达菲家族新品,它自诞生起就与米老鼠系列、公主系列这些经典IP形成了差异化,相较于迪士尼用不同体裁的大量作品(漫画、电影、游戏、电视节目)积淀出的米老鼠,玲娜贝儿是一个“没有故事的女同学”,官方设定只有非常简单的一句“帮助迷路小熊达菲的机智狐狸”。 玲娜贝儿没有丰富有趣的故事,却单凭可爱的外形、园区表演的短视频切片、表情包风靡全网,可以说,玲娜贝儿是为社交媒体时代量身打造的偶像。它贴合日本哲学家东浩纪在《动物化的后现代》中提出的“数据库消费理论”,即当消费社会高度发达之后,我们的消费对象从宏大叙事转向了由性格、外形特征、萌点等数值排列组合出的形象。然而,缺乏厚重的故事底蕴,也会使形象缺乏韧性,正是因为玲娜贝儿形象的单薄,才会引发粉丝对演职人员的过度关注,导致了后来的“塌房”争议。换言之,作为虚拟偶像的玲娜贝儿,却经历了流量明星才会遭遇的危机。

  两相对照,我们不难发现吉伊卡哇在IP打造上的微妙之处,它虽然是基于SNS平台营销型的短平快打法,却具有坚实的作品基础。尽管,吉伊卡哇漫画的盈利体量远远不能与周边商品贩售相提并论,但是漫画家长野始终保持着对“吉伊卡哇”世界的创作,尤其是在漫画的早期阶段之后,吉伊卡哇的世界观由单纯的日常治愈系转向了更丰富的内涵维度。例如,长野在漫画中不时夹杂着对日本经济社会景况的揶揄,甚至不乏细思恐极的反乌托邦情节,比如,人气角色飞鼠实际上被怪物窃取了身体,真正的飞鼠灵魂被困在怪物体内,对着流星落泪。就像经济记者稻木圭佑指出的,吉伊卡哇丰富多彩、留有悬念的故事世界是增加用户黏度的重要原因之一。长野精妙的故事把控有意避免了“粉圈化”,很难看到吉伊卡哇粉丝对故事中其他角色的攻讦,而这在大型家族式IP的粉丝群体中屡见不鲜。

  但很有趣的是,笔者身边有些对吉伊卡哇“中毒”颇深的朋友,在“买谷”上投入了大五位数的花销,家中堆满吉伊、小八、乌萨奇的玩偶CQ9电子,却从未接触过吉伊卡哇的原作漫画和改编动画,而且,这样的消费者却可能是吉伊卡哇的典型受众。这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吉伊卡哇不同于传统二次元商品的市场定位,即它不侧重于作品本身的内容消费,具有显著的情绪消费属性。消费者与商品的联结不再通过作品本身,而是透过裂变式传播的短视频、表情包,在SNS时代的消费生活中提供全过程的陪伴感与情绪价值。

  有日媒采用VALUES公司的数据分析工具Dockpit进行统计,勾勒出日本的吉伊卡哇消费者画像,其中,男性约占34.9%,女性约占65.1%,以女性消费者为主力,而在年龄分布上呈现出85后、95后、05后相对平均的特征。此外,吉伊卡哇的消费者相对于其他各IP的受众,使用与Instagram等SNS社交媒体的时间也是最长的。在社交媒体时代,表情包成为品牌与客户形成强互动的营销途径,而面对当代生活中多样的表达需求,年轻人以表情包为嘴替,阴阳、发疯、怼人、自嘲、解压。这也是为什么吉伊卡哇众多角色中,没有一句台词、只会发出咿咿呀呀怪叫声、做事从不合逻辑的兔子乌萨奇人气爆棚的原因。长野本人在LineStore上贩售的吉伊卡哇表情包已经更新到第十弹,而囊括其他作品题材在内的表情包,更是多达75个付费系列。

  可以说,诸如吉伊卡哇、loopy、线条小狗、提摩西小队等热门表情包,既是年轻世代人际交往的“社交货币”,也是提供情绪价值的载体。虽然这仅仅是对日本消费者的侧写,但无独有偶,根据《2024中国青年消费趋势报告》显示,接近三成的年轻受访者表示会因为情绪价值治愈身心而进行消费。

  另一方面,情绪消费背后突出的女性市场,以及追求陪伴式情绪价值的消费场景,都可以明显看到二次元经济的泛化与出圈。如今,随处可见的挂满吉伊卡哇吧唧与玩偶的“痛包”(Itabag),不难令人回想起,21世纪初二次元文化刚刚传入中国时屡遭大众白目的“痛车”(Itasha)。实际上,在爱车上喷绘喜爱的ACG角色并当众展示,这种在经济成本与社交成本上都所费不斐的行为,曾经仅仅是属于发烧友的小众爱好,但随着二次元文化的泛化、周边衍生商品的受热捧,昔日硬核的二次元经济(以塑胶模型、手办、集换式卡牌为代表)逐渐发展出泛二次元经济(以盲盒、潮玩、联名商品为代表)的新领域。尽管这些内容商品大多仍然衍生自热门ACG作品,但由于社交媒体与短视频平台的兴起,为泛二次元IP在大众层面上搭建了专属的圈层文化。

  根据《中国二次元内容行业》(2022),泛二次元用户规模持续增长,在2021年达到近4.6亿人,这一数字有望在2026年达到5.2亿人。而根据中研产业研究院的数据,2024年中国二次元产业规模估值约为1200亿元,成为全球最大的二次元市场。但此处统计的消费者,显然不是普遍观念中的“御宅族(二次元爱好者)”,而是早已突破圈层的泛二次元产业的更广大受众。于是,我们会看到:许多吉伊卡哇的狂热消费者,也许根本就不看吉伊卡哇的作品。这与上个世代的热门IP形成鲜明对比,宝可梦爱好者即使不玩GAMEFREAK的原作游戏,也大多是连载动画的观众,迪士尼爱好者即使难以补完庞大的迪士尼作品宇宙,也多多少少是公主系列或者米老鼠剧集的忠实粉丝。

  相较于吉伊卡哇的弱内容化(其作品内容本身也倾向于日常治愈系),在这一点上走得更远的是泡泡玛特,其旗下IP完全舍弃了作品和故事的呈现形式,只留下极具设计辨识度的“角色”本身。诸如泡泡玛特最知名的两个IP——Molly与Dimoo,前者是个湖蓝色大眼睛爱撅嘴的小女孩,后者是个胆小孤独的小男孩,但关于他们的描述仅此而已,并不像漫威宇宙的超级英雄那样有大量衍生漫画、电影、游戏、小说来支撑其角色厚度,反而因为没有故事的桎梏,Molly与Dimoo可以进入到任何“场景”之中。Molly可以有无数种身份和外形,进入到宇航员集合系列、面包脑袋系列、我的职业系列、十二生肖系列扮演角色……而对于单一IP,泡泡玛特每季度会推出一至两个系列盲盒。Molly没有故事,Molly的故事却能一直讲下去,根据泡泡玛特2023年度的财报,Molly与Dimoo这两个经典IP分别创造了10.2亿元和7.38亿元的收入。

  不过,相对于发轫更早、周边产业链更成熟的日本内容产业,中国泛二次元经济的商业生态显然仍处于初级阶段,消费主体及场景主要在大城市,商品形式也较为局限,缺乏周边内容的衍生链条。今年3月,名创优品与吉伊卡哇的联名主题快闪活动,举办地点是上海静安大悦城,开业三天销售额就超过800万元,展现了吉伊卡哇这一头部IP的吸金能力。但我们也应看到,这样的快闪活动本质上仍然只是官方授权的短期场贩。对照观察下来,吉伊卡哇在日本本土的联名合作策略要激进得多,合作对象有客美多咖啡、库拉寿司等餐饮连锁店,明星食品、丸美屋等食品加工商CQ9电子,GU、优衣库、靴下屋等服装品牌CQ9电子,唐吉诃德等日用品商店。而这些企业的产品反过来,还会出现在吉伊卡哇的漫画中,形成虚拟与现实的联动效应。

  另一方面,吉伊卡哇还与《东京卍复仇者》《影之诗》这类动画、游戏作品联动,让主人公穿越到彼此的作品中登场,实现粉丝的互相导流。此外,吉伊卡哇也开展与有政府背景的商业设施之间的合作,比如东京晴空塔、东京Sun-shine水族馆、阪急电铁等,利用城市景观开拓潜在客户。其中,晴空塔著名的“天空回廊”在联名活动期间打造成吉伊卡哇世界,复刻了漫画名场面“无限白米涌出电饭煲”的拍照点,颇有与同时期的成田机场×宝可梦的联名活动“飞翔皮卡丘计划”打擂台的意味在。后者在机场的T2、T3航站楼的联络通道间绘制了长达150米的彩墙。两大顶流IP之间的景观竞争就在消费者日常生活的风景中上演着。市场数据分析机构Manamina就指出,多元化、平民化的联名合作是吉伊卡哇营销的重头戏,尤其是与20岁—30岁受众购买力相匹配的平价日用、服饰品牌的合作,主打“每日的小确幸感”,潜移默化中鼓励消费者“在日常中购买、使用、支持”关于吉伊卡哇的一切。

  泛二次元经济产业链的起点是IP的创作与孵化,“得IP者得天下”成了底层逻辑。尽管吉伊卡哇目前仍占据头部位置,但是来自同生态位竞品的挑战应接不暇。“SNS的发信平台、唤起情感共鸣的故事、低学习成本的准入门槛、可爱系角色”,这种共通模式已经炮制出不少同类竞品,主打可怜又可爱气质的“兔”,走元气正能量人设的“点赞鹅”,还有人气插画家Juno创作的慵懒系软篷篷小猫“猫福珊迪”,这些治愈系角色在几乎所有角度为疲惫的当代人提供心灵,在它们之中,谁又会是下一个吉伊卡哇、下一个超级IP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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